姜燃笑着给姜淼夹菜。
她递给姜燃，“哥哥，喝。”
姜燃感到惊喜，一时语塞。
姜淼举起另一杯药，“三水也喝，爷爷说过，三水要照顾哥哥。”
姜燃和她碰杯，嘴角含笑，“爷爷说的是哥哥照顾三水。”
他两三口喝完，努了努杯子，示意她喝完。
一趟又一趟，浴盆里的水慢慢减少，她高兴的鼓掌，小手端水出现了红痕，铝盆边角勒得她的指尖发白，血液不流通。
她悄悄把浴盆拖到原位。
哒哒跑向姜燃，拽着他的白色T恤边角，抬着水灵灵的美眸，“哥哥，热水在哪里？”
她记得哥哥说过，不让她碰有电的东西。
姜燃把热水壶给她，是温热的，不是特别烫。
姜燃听着她笨笨的话语，刮了下她的鼻尖，眼睛眯眯笑，“哥哥很好。”
给她擦完头发，姜燃给她拿来干净的衣服。
热水烧了一次又一次，把水放到浴盆里，姜淼自己去洗澡。
家里的淋浴间，冷水。
姜燃随便冲了两下，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去厨房做饭了。
姜燃抱着姜淼回家的路上，又下起了雨。
雨滴淅淅沥沥，他把自己的黑色书包从肩上摘下，顶在姜淼头上，抱着她大步走。
姜淼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伸出肉肉软软的小手擦掉姜燃脸上的雨水。
姜燃把她往怀里抱的更紧了，大大的书包替她挡住倾泻的雨水，肉肉的脸蛋紧贴在姜燃胸前，稚嫩的声音传入耳腔，“哥哥，课本会湿。”
姜燃低眸看她，“哥哥在意的是你，不是书。”
姜淼不甘示弱，一大口一大口往嘴里灌。
“嘶哈～”
“喝完了，三水真棒。”姜淼自己夸自己。
姜燃把做好的饭摆桌子上，“棒棒的三水过来吃饭。”
三水坐在木椅上，拿着馒头，给挂在墙头的遗像分享，“爷爷，三水今天吃的是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她咬了一口，“有糖！爷爷，不是馒头，是糖水包包。”
“倒水小心点。”
姜淼抱着水壶瓣往卧室跑，边回，“好的哥哥。”
她找出感冒灵倒水，用勺子搅拌开。
桌子上都是撒出来的水，她也不在意。
两杯药。
家里就姜燃姜淼两兄妹相依为命，爷爷去年刚过世，他临死前，交代姜燃，一定照顾好姜淼，照顾好自己。好好活下去。
家里的房子是爷爷给他们留下的唯一财产，爷爷生前，家里便拮据，没有多少财物。
姜淼洗完自己穿衣服，然后学着哥哥的样子，想要把盆里的水倒掉，奈何她力气太小，搬不动这么大的浴盆。
出水芙蓉的小脸，满满疑惑，软乎乎的小手拄着摇摇欲坠的小脑袋，她敲了下头，哎呦一声，敲的力气大了，她揉了揉，“找小盆，找小盆。”
她哒哒跑到淋浴间，找来一个装衣服的铝盆，她放进浴盆里，舀出一大盆水，水的重量沉沉的坠在膝盖骨前，她手脚一起用力，嘴里喊着，“三水，你棒。三水，加油。”
姜燃姜淼家里的房子是水泥和砖砌成的，屋子里面没有刷大白，露出了砖和洋灰的本色。
他给姜淼脱掉湿透了的鞋袜，把她放在床上，去给她烧热水。
家里没有热水器。
烧水期间，用干毛巾给她擦头发，其实姜淼被他保护的很好，就裤脚和鞋子湿了些，其他地方基本没有沾染雨水。
倒是他自己，淋成了落汤鸡，本秀气的脸看上去都有些煞白，头发湿哒哒的垂下，遮住了眼眉，他给姜淼擦头的动作温柔似水，毛巾的宽度挡住了女孩的视线，姜淼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哥哥，三水很好，哥哥看起来，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