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臣,你有没有想过彻底走出去,后宫容不下去,
“滚回你自己的地方,不要逼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谢不臣冷声说。
张红一回头就看见谢不臣面色极其不善的看着她,丢下木棒就赶紧出了房间。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天色阴沉,无月无星,朝辞已经睡熟。
谢不臣悄悄移开朝辞横架在他身上的腿,再把被子塞朝辞怀里抱住,踮起脚步轻轻走了出去。
浣衣房里不停歇干了一天苦力的奴才们全都睡得深沉,谢不臣找到素心,一把捂了嘴拖到了洗衣大水池边。
所以也并不敢挣扎,让谢不臣掐着她的脸出出气。
谢不臣气愤地松开手,果然见朝辞的脸都被他捏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以后还敢吓唬我吗?”谢不臣轻轻揉着那块红的地方,声音可是一点都不温柔。
朝辞拍拍身上的泥土,站直身体敬了个礼,“报告老大,不敢了!”
谢不臣给朝辞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心里五味杂陈,和他在一起的人也只能如此躲躲藏藏,见不得光。
张红见谢不臣离开,连滚带爬地过去把剩余的野草汤一饮而尽,想吃了什么美味佳肴一般意犹未尽。
见谢不臣现在根本顾不上她,她赶紧跑到朝辞和谢不臣的房间里,到处翻找,她看到每天谢不臣都会给朝辞带一些零碎吃的小玩意。
谢不臣自己倒是经常会吃野草汤,但是从来也没亏待过朝辞,张红边找边骂,觉得谢不臣简直是被朝辞给下降头了。
自从朝辞来了以后,她再也没办法揍谢不臣,就这么几个月,谢不臣身形已经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就算朝辞走了,她也没办法再欺压谢不臣。
想到这里,张红恨不得朝辞立马死无全尸,张红现在一恨的就是朝辞,二恨的就是谢不臣。
等到门口人都走光了,谢不臣再也没办法置身之外的一样的冷漠,他赶紧里里外外找寻朝辞的身影。
所有地方他都找遍了,却依然不见朝辞的回应,谢不臣慌乱无章。
张红连眼睛都没办法睁开,她数日没有吃喝,人已到了死亡的边缘,所以刚才太后等人来找人时,她没办法添油加醋。
谢不臣抱着最有一点期望,期望张红能知道朝辞的下落,他将野草汤喂给了张红几口,张红闭着眼只知道吞咽本能,越来越贪心,却还是不张口说话。
“说!朝辞去哪儿了?!要不然我杀了你!”
嘴里塞上布,一把推入了水池里,死死按着不许她出来,直到素心渐渐没了呼吸,又在水里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扯出嘴里的布。
谢不臣刚离开一会儿,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雨很大,天地模糊成一片。
谢不臣走在大雨里丝毫不慌乱,慢悠悠地走回了冷宫。
第二天云雨初霁,天空像被水洗过一般,谢不臣也不用去心宁公主那里学习。
朝辞和谢不臣里里外外大扫除了一遍,将为数不多的家具全部擦洗了一遍摆放整齐,还把破烂被子也搬出来晒了晒,朝辞还让谢不臣开掘出一块地,等有机会找回一些种子,可以种菜。
“快夸我冰雪聪明,有诸葛之才,事先挖好这么一个大坑,还准备了这么多枯叶,往坑里一趟,枯叶一挡,诶,谁能发现我呢。”
朝辞感觉到谢不臣的沉默,赶紧打岔。
谢不臣看了一眼那个刚好够一人屈膝躺下的坑,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这么大的坑,又没有好用的工具,怎么不叫我来挖,你一个人挖了好几天吧。”
“挖了五天呢,没事啊,你白天去学习,我闲着没事,无聊着随便挖地,本来是想给你藏身用的,没想到我自己倒先用上了。”
朝辞和谢不臣边说边走了过来,就看见张红那个长木头在他们房间里捅房梁上的篮子。
张红直翻找得气喘吁吁,也不见一点吃的,失望之际随便抬头一看,就见房梁上放着一个篮子,可就是太高。
谢不臣叫得嗓子都嘶哑了,依然不见朝辞回应,正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声猫叫声。
寻声找去,朝辞满身泥土灰扑扑地站在他面前,两只眼笑成了小月牙。
谢不臣过去狠狠地掐着朝辞的脸,又气又如释重负,失而复得让他第一次有了眼眶酸涩,鼻子酸酸的感觉。
“啊!痛!”朝辞可怜巴巴地看着谢不臣,看到谢不臣眼眶红红的模样也知道这个玩笑开大了。
谢不臣又急又气,朝辞来得莫名其妙,既然来了,他便接受不了朝辞离开。
张红喝了几口野草汤,算是活了过来,她看着谢不臣哈哈大笑。
“你不管我,我迟早饿死,不如你就杀了我,你不是早就想杀了我吗?朝辞不在,你还在犹豫什么?”
张红没有力气离开这座冷宫从外面找回吃食来,如果她要被活活饿死,那还不如被谢不臣弄死来的痛苦小。
谢不臣把张红扔在地上,继续在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里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