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师。”
电话那端传来方世宏有些迟钝的声音：
“秦天，你来我家一趟，我有事找你。”
“老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的方世宏似乎有些心急，语气加重了几分：
朗萍的公司由于是这次实验的技术支持方，自然吸引到了全球资本关注，很多知名的科技公司也纷纷抛出橄榄枝希望可以同朗萍的公司在大脑领域开展更多的合作。
方世宏和秦天并没有停止他们的脚步，三年后又用360个人造大脑捕捉了实验猴大脑中的灵子信号。
这一年方世宏六十八岁，秦天五十三岁。
方世宏其实在一年前就已经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一直困扰着他，视力也大不如前，甚至还有了帕金森的早期症状。
做完实验后他立即放下一切工作，安心回家和两年前已经退居二线的朗萍过起了老年生活。
另一个工作人员上前清理干净整个实验平台后从后方装有实验大鼠的盒子中选出一只老鼠再次固定在实验平台上。
秦天继续站在之前的电脑屏幕前等待实验开始。
方世宏则默默的一个人走到厂房一角坐在一个空的木箱子上低头思考着什么。
“实验大鼠固定完毕。”
“伽马射线发射仪预热完毕，发射口对焦完毕。”
“人类现在还是无法摆脱衰老，死亡这件事迟早都要面对，要是人类能够掌握意识重生的技术就好了。”
“老师......”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年纪大了经常会有突如其来的感伤。”
朗萍走了过来：
“世宏，秦天，第一组实验已经完成，所有数据都已记录归档，我们是不是开始第二组？”
“坐。”
秦天乖巧的坐在床上。
方世宏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塞给秦天。
秦天接过去后看到纸的中央有一副非常潦草的画，可以看出方世宏画画时的状态。
他现在手已经抖的很严重了，有可能画画的时候还是在躲着朗萍的情况下。
门被缓缓拉开，秦天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方世宏。
秦天推开门走到方世宏的轮椅后面，抓住扶手调整了下轮椅的方向然后反手将房门关上。
“老师，师母呢？你一个人在家？”
方世宏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
“推我去我的房间。”
方世宏看完自己这一边的显示器后又跑到了秦天那一边：
“秦天，你这怎么样？”
秦天兴奋的指着显示器：
“老师，没想到第一次就成了，这边有37组人造大脑捕捉到了灵子信号，也是集中在右脑分管场景的区域，这里面的机理虽然不明确，但是从侧面可以证明灵子有按属性聚集的特性，又或者可以说大脑的特定区域对特定灵子有专属的吸引力。”
“只可惜我们无法观测到它们的移动路径，否则就能搞清楚这些灵子是先附着在大脑上然后顺着神经细胞到的特定位置还是在飞行过程中直接被特定位置吸引产生了偏移。”
“你别管了，我有大事找你。”
“好好好，您别急，我马上过来。”
秦天挂断电话后和自己的助手关照了一声然后打了辆车去了方世宏的家。
按响方世宏家的门铃后，秦天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
过了十几秒钟，里面传来了门锁拨动的声音。
秦天接替了方世宏量子物理组组长的职位，对于他来说关于意识最想完成的只剩下人体实验。
只可惜现阶段人类对于大脑中各种电脉冲信号实际意义只掌握了不到万分之一，冒然进行人体试验没有任何的意义。
......
两年后的某一天，中京市物理实验室秦天的办公室中。
秦天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秦天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朗萍的声音在厂房中中响起：
“第二组实验，开始。”
......
方世宏和秦天的实验记录一经公布后很快就引起了轰动。
这是继秦天的实验测得意识的质量后人类在意识领域研究的又一次突破。
方世宏看向朗萍：
“好，开始第二组。”
朗萍对着设备前的工作人员喊道：
“大家准备下，我们开始第二组实验。”
一个工作人员走到实验平台前取下头部已经烧焦的老鼠扔进了一个黄色带有危险符号的垃圾袋中。
“这是？”
方世宏的声音响起，对于一些长的句子，他总需要想想停停，声带也支撑不了长时间的发音变得颤抖：
“我预感我已经快到尽头了，我想帮你完成最后一个实验。
最近方世宏的帕金森加重了。
为了怕忘掉自己要说的话，他一般不回答别人的问题直接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话。
秦天已经习惯了他的交流模式，二话没说就推着方世宏去了他的房间。
“桌子。”
秦天将方世宏推到了桌子边，桌子边没有椅子，方世宏指着自己的床：
“老师，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走出了关键一步，至少我们可以证明大脑中有这样一种微观粒子是控制神经元细胞激发电脉冲的，虽然现在人造大脑以及神经电脉冲的检测技术还不能证明传输的具体是什么信息，但是我们给后面的实验定下了具体的研究方向。”
方世宏拍了拍秦天的肩：
“秦天，我年纪已经大了，后面就要靠你们了。”
“老师，您还年轻，我相信您还可以带我们走很远。”
方世宏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