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用哭得红红的眼眸盯着那苦药，她咬了下唇，还是用偏软的声音问出一句。
“夜寒，你手里，是不是有顾温笙给你的那种药？”
错愕的怔了一下，顾夜寒习惯性去揽晨曦软腰的手在微微松了下后还是在悄然中收紧了一些。
“宝贝儿，你………”
瞥到了一旁的手机，顾夜寒快速划开屏幕，温笙发的那些消息让他寒潭般的眼眸很快闪过一抹幽冷的光泽。
骨节分明的手掌随着用力而隐隐透着青筋，夜寒偏头去查看自己的伤口时，骨感的指节微曲了下。
右肩和胸口的伤全都撕裂发炎了，他这次，他妈的怎么就扛不住还开始发烧……
微微忍痛歇了一下后，夜寒目光再次落回桌上的药碗。
这些药里还是加了几味中草药，冲泡在一起后，一股浓浓的苦味瞬间就顺着潮湿的空气冲到顾夜寒鼻尖。
感觉到自己被哭湿一大片的领口，夜寒心里暗暗揪成一团。
此时顾夜寒已经在厨房把阿放和阿逸嘱咐给他的好几包药冲泡在一个小的白瓷碗中。
想到晨曦的身子被伤得那么厉害，包括阿放在办公室和他说的话，夜寒墨色沉沉的眼眸还是悄然划过一抹痛色。
“那毒可是会走入心肌五脏，你家晨曦再不仔细呵护调养着，必定会落下病根儿的。”
肩膀渐渐低垂下去，铺天盖地的自责让夜寒堪堪忍着的伤口再次溢出一种撕裂般的痛楚。
渐渐察觉到自己在发烧，顾夜寒疼痛难忍的用手撑了下桌面。
她浑身都烫的厉害，身子也敏感的要命，就连夜寒哄着让她去吸解药，都能轻而易举的把她逼哭。
自始至终，顾温笙留给晨曦的印象，只有在白洋公馆刻意从她耳边“砰！”的擦过子弹，以及他将人关入箱中，残忍的用毒蛇肆咬作玩物。
包括晨曦在铁门里崩溃昏迷前，他带着各种针管朝她走来时的阴毒玩味神色。
一想到白洋公馆，尖锐的恐惧几乎从晨曦的灵魂深处一丝丝的抽出来。
她下意识的咬了下轻颤的唇瓣，抓着裙摆的指尖微不可察的瑟缩一下。
见他在误解自己，晨曦琥珀色的瞳眸微微闪过一层茫然无措，破碎淋漓的心很快升起一股浓烈的憋闷。
她明
就算哭得都有点懵懵的，晨曦还是错愕的怔了一下。
她抿了下自己润透的唇瓣，被夜寒捂热的小手也在一点点悄然收紧。
顾温笙……也给了夜寒那种折磨人的药是不是？
他所说的夕颜……
是不是就是当时在那道漆黑的铁门里，忽然用湿乎乎的血手抓到自己脚踝的人，她，又被顾温笙用了那些药么………
阿笙的确把新炼制的药送到自己手里，也在他耳边说过与消息里类似的话。
“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是你教我的么？！怎么凡事只要一落到这个宋晨曦身上，你，就变得不像你了？！”
“对于这种逃跑不乖的人，直接派人把她抓回来关起来不就行？哥，你从来都不低头的，不是么？！”
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失落，顾夜寒还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心痛。
“你是不是觉着………我会给你用这种药？”
这药……晨曦肯定会嫌苦的。
只是，过会儿不管是好好哄着，还是半哄半强迫，他都得逼着他的宝贝把药喝完。
当夜寒端着冒着热气的苦药走到里间时，很快就被那个缩在沙发上，乖乖等着他，没有跑的小小身影刺得心里一阵紧缩。
他的晨曦，不和自己生气的时候，其实好乖啊………
看到夜寒把药放在桌上后想去温柔的将自己软软捞在怀里。
他有些发颤的指尖一下就捂上了右肩处的刀伤。
“呃………”
被痛意撕扯的喘息声都带了一丝轻微的颤抖。
顾夜寒带了冷感的眉宇有些痛苦的拧在一起。
难受的闭眼时，他浓密纤长的睫羽都凝上了从额头滑落到脸颊处的冷汗。
夜寒他……承诺过不会给自己用那种针，也不会给她用那些折磨人的药物！！！
夜寒才不会像顾温笙那样，才不会，去故意折磨她，他………不会的。
肩膀微微塌下去，湿凉的风吹拂着晨曦柔软的发丝，她用双手轻环上有些发冷的手臂。
晨曦白皙如玉的小脸几乎没什么血色，凝着泪水的睫羽遮住眼底的无措，柔弱的令人心疼。
可……顾温笙的话里，为什么还是表明了夜寒手里其实是有这个药的。
在看到夜寒手机之前弹出的消息，包括顾温笙说的那些把她绑回来困在夜寒身边之类的话语。
晨曦心脏蓦然间狠狠抽痛了几下后倏然空了一瞬。
她清浅如画的瞳眸悄然滑过一抹黯淡，小小的脸上满是疯狂的无措。
顾温笙从前下给自己和安浅的药，都将她们的身体折磨了很久，她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头昏沉到怎么都抬不起来，记忆也被揉的支离破碎，夜寒随便碰一下自己，她就会不受控的染上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