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秦臻脸红心悸,仍故作镇静。
李洵不让她避开,“回答我。”
“如果我说是呢?”秦臻抬头望他。
“那刚好。”李洵淡淡的说。
黑沉沉的眼眸让她看不清里面蕴含着什么,巨大的惊喜在心头炸出五彩斑斓的烟花。
酒足饭饱,带着美妙的微醺并肩散步在潮湿海边,头顶着星空海风拂面,手背无意摩擦碰触,在秦臻脚步酿跄时李洵顺势握住她的手,那力道坚定而不容拒绝。
酒精使她反应变得缓慢,怔怔望着两人交握的手,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几乎灼伤她。
李洵的目光是那么清醒和专注。
“你喜欢我吗?”他轻声问。
呼啸的海风几乎遮盖他说的话,可秦臻还是听见了。
李洵从小听话懂事成绩好。
他妈妈总是很忙,一周就回家一两次,家里每年会更换一个照顾他的阿姨。
那些阿姨很少和他玩耍。
八岁那年,他的生日愿望是希望妈妈能陪他去临市新开的海洋馆,妈妈答应了。
去海洋馆的头天晚上他收拾好了零食玩具,还难得的做了个美梦。
待酒醒的差不多了,李洵把红酒倒上轻笑一声:“臻臻。”他拿起高脚杯,那只骨节分明皮肤白皙的手美的像个艺术品,“一起喝一杯?”
“好呀。”秦臻举杯,在他笑盈盈的注视中紧张的喝到见底,酒气上涌瞬间红了脸颊,“原本,我以为这趟毕业旅行会像我想的那样,按照攻略一步步完成,”她笑了笑,“没想到经历这些事,挺难忘的。”
“难忘?不害怕么?”李洵饮一口,挑着眉的问。
“当然害怕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回遭遇绑架,太不可思议了。”她心有余悸,“好在有惊无险,我可是家里的独苗。”她都不敢想爸爸妈妈要是知道得多担心。
她从小就淘,跟着邻居家的几个男孩子成天往外跑。
睫毛轻颤,秦臻松了力道任他动作。
舌尖缠绕共舞,喘息变得粗重,秦臻被吮吻的呼吸困难,眼前的世界旋转起来,她伸手推拒在李洵坚硬鼓胀胸口,可她那点力气太过微不足道,李洵根本没有察觉。
眼角变得湿润,秦臻试图开口说话却被他的吻弄的含糊不清。
不行了
拉纳岛的夕阳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让人忍不住为之驻足惊叹。
仿佛时间变慢了人融合在自然中,能够安抚焦灼,使内心无比宁静。
沿着白沙滩缓缓行走,在夕阳即将挥手告别时,他们驻足在一栋白色建筑下。
深紫色香根鸢尾花盘踞围绕着烫金色的招牌“Soleilcouchant”(落日)
餐厅整体高度大约有四米。
月亮露出来,那一抹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
秦臻似乎是真的醉了,她踮起脚尖在李洵唇角印下一个干燥的吻。
冲动的事做完,她心中生出了些退意,于是不好意思的退后一步。
李洵怔了怔,眼睛的颜色似乎更暗了,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来,大步向前近乎贴着秦臻的身体,一手用力掐住她的细腰,而另一只手撑按在她的颈后,掌心滚烫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带向自己,然后下一秒,重重的吻住了她饱满而红润的嘴唇。
鼻尖漫上红酒和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她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听错了。
“什么?”她面露疑惑。
海浪阵阵拍打沙滩,浪花溅湿她的裙摆,她仍站在原地不动。
一大片黑沉的云被风吹向皎洁的月,将它遮盖的严严实实,秦臻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见他的声音靠近了。
他说:“你喜欢我么。”
那天妈妈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带他来到海洋馆,他还吃到了鲸鱼形状的棉花糖。
吃完糖,妈妈递给他一瓶橘子味汽水,他喝了几口不一会就开始犯困。
他隐约听见妈妈在他耳边轻声说:对不起。
李洵闭上眼,喝干了杯中红酒。
这一晚,他们一边聊一边喝光了整整一瓶红酒。
人家比她大个几岁,她走路都不算太稳就敢着跑了,摔得两个膝盖上都是伤,每回受伤回家妈妈都心疼的掉眼泪,后来她就很少出去了,长大后伤疤也淡的几乎看不出来。
“你爸妈很疼你吧?”李洵忽然问。
“是呀。”秦臻点头笑了笑,“小时候爸妈要上班没时间管我,我基本都住在学校,周末放假了才会回家,我妈会做好多好吃的,我爸还会带我出去玩。”
李洵垂下眼帘:“真好。”
“八岁前,我和妈妈生活在鹏市,那时候我过得挺快乐的。”
极具设计感的吊灯从屋顶长长垂下,灯光笼罩在一丛深深浅浅的香根鸢尾花正上方,神秘的紫色充斥在餐厅各个角落。
方形餐桌上铺着格子桌布,定制的餐椅像一个个缓缓张开的贝壳。
李洵点了几道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啵”一声,白色西装的侍应生将红酒缓缓倒入醒酒器中。
那浓郁的红色泛着细碎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