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一句话,却是对着道主府尊者而发,大约邬沧也感觉自己一个人,有些势单力薄,恐怕压不下邢品道的气焰,故才把事情引到尊者的身上。
说起来,每一届天骄盛会,十大势力虽然都会派出人过来维持秩序,主持公道,但真正做主的,还是道主府之人。
就连当年不得对参加天骄盛会之人出手的规矩,也是道主一再坚持下制定出来的。
故此,邬沧相信,就算尊者心头再不情愿,他也会站到自己一边,因为他若不支持自己,那就等同于打了道主的脸,这样的事情,他小小一个使者,肯定是不敢去做的。
“老匹夫……”
换句话来说,能够伤害天骄的,只有同为天骄的其他人。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在邢品道想来,他身为南雷州五大高手之一,身份尊贵,就算这次坏了规矩,其他宗门在没有顶级强者在场的前提下,肯定不会有人公然站出来反驳,最多也只是心头腹诽,说些下不为例的废话。
可万万想不到,他都颇着不要这张老脸了,最后还真有人站出来和他顶牛。
而且这人的身份还不简单,竟然是号称天下第一宗五行宗的副宗主。
“邢庄主不要误会,此子,和我没有半点干系。”
刚刚临机出手,接下邢品道真元大手一击之人,正是邬沧,听到邢品道的质问后,他连连摇头,沉声道:“不过,身为本届天骄盛会的主持者之一,为了维护天骄盛会的规矩,老夫不得不出手。”
邢品道脸色一沉。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这次不惜亲自前来,就是顾忌着天骄盛会的规矩。
他也是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了,见过的各式有为青年,不知有多少。
但如魏刚宁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者,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以他老辣的目光,自然不难看出,魏刚宁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并非故意伪装,而是真的满不在乎。
“呵呵,好好好,果然很有种,难怪在我儿报出我名字的前提下,还敢动手杀人。”
邢品道凝视着魏刚宁,浑身涌起山呼海啸一般的杀意,“本座就是不知道,你的骨头,是不是也和你的胆色一样强大。”
的女人,自天空降落,徐徐站到了众巨头之前。
“师尊……”
看见这名女子的到来,人群中来自明月宗的女天娇尚兰芝眼
“是他?竟然是他?难怪了。”
尊者发现惊动万兽山庄庄主亲临者,竟然是之前对他无礼的那对男女,顿时就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那小子既然连邢品道的儿子都敢杀,而且杀人后还不逃走,其嚣张的个性,可见一斑,之前不对他恭敬行礼,倒也说得过去。
“怎么?还继续坐着?难道真要本座亲自动手拎你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邢品道看见魏刚宁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浑身的杀气近乎凝若实质。
尊者此刻的心情也非常郁闷,邬沧怎么想的,他心头跟明镜似的,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但魏刚宁之前对他不尊重,他早就想找由头教训那小子一下了。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有人主动替自己做这件事,他还真不想站出来趟这滩浑水。
正是心头为难,思考着该如何回答邬沧的问题时,蓦地,一把充满无尽冰寒的女人声音,突兀从远空传来。
“我支持邢庄主的做法,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估计,当年一力促成这个规矩的道主本人,也未必会想到这一点。”
话声落下,是一名风华绝代,却又冷若冰霜
邬沧的实力,在邢品道眼中不算什么,但五行宗宗主凌
志,他就不敢无视了,人家在南雷州高手排行榜上,排位比他还高,乃是仅次于道主的存在。
“邬沧,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儿邢放就白死了?这个仇就不报了吗?”
邢品道尽管对五行宗忌惮三分,但眼前已经是骑虎难下,根本就容不得他退避。
“邢庄主此言差矣,仇当然可以报,但天骄盛会的规矩,也不得不维持,尊者你说是不是这样?”
按照曾经十大势力共同商讨的决议,天骄盛会,每百年举行一次,地点就定在汾水湖畔论道台之上。
凡是获得十大天骄之名者,不仅可以获得无上荣光,而且还能获得进入南雷州无数修士梦寐以求修炼圣地修行十年的奖励。
但同时,天骄盛会也有自己的规矩。
那便是,一旦登上了论道台,任何宗门的主持者,前辈高人,都不可以对参加角逐的天骄动手。
便是有天大的仇怨,也必须等待天骄盛会结束之后。
说话的同时,邢品道大手一挥,一道强大的真元大手印就朝魏刚宁拿捏而去。
嘭!
炸裂的元气波纹在论道台上空响起。
邢品道脸色骤沉,看着拦在自己对面的五
行宗副宗主邬沧寒声道:“邬沧,你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小子和你有关系?不过,就算他是你五行宗的人,杀了我邢品道的儿子,本座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若非这论道台上还有些规矩限制,让他有所顾忌,他只怕早就一巴掌轰出去,拍死魏刚宁了。
“听见了,吼什么吼?你丫不觉得烦吗?”
魏刚宁本还想继续躲在人群中,看看其他各宗各派巨头的反应,可是眼前的形势,很明显已经藏不下去了,不得已之下,唯有站起身,笑咧咧的朝邢品道看了过去。
“好小子!”
各派巨头中,五行宗邬沧突然大力的拍了一下手,目中满身赞许之色。